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2019的文章

有些事沒辦法教

有些情緒﹑感覺與感情, 像是半夜發作的紅疹, 一開始以為只是蚊子叮咬, 但抑制不了地癢, 漸漸蔓延, 非得拖著半夢半醒的身體離開床, 吞下一顆抗組織胺, 強力地驅散。 但並未驅散, 只是向下次發作逼近。 有些情緒﹑感覺與感情, 像是捨不得吃的美麗香瓜, 靜靜地被安置在冰箱上方, 遠看是美麗的, 直到有天靠近, 發現香瓜已過熟滲出汁液, 浸濕餐墊, 隱隱的腐臭吸引果蠅圍繞。 可是香瓜看著還是美麗的, 下次還是會被美麗著的事物吸引的。

Like a Broken Record Stuck Before a Song

自從腳趾斷了(硬要寫得很驚悚)之後,工作上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無法喘息,被時間與節目推著走。 來印尼前基本上沒有任何期待也沒有任何調查, 我甚至連台北雅加達的飛行時間要長達五個半小時的概念都沒有。 不過印尼的體驗很難用語言去捕捉, 一種抽象的使用者體驗在置身事外與浸淫其中之間來來回回。 這個國家在看似混亂中完成自己微妙的動態平衡。 凌晨兩點的雞叫,清晨四點的禱告音樂, 純粹而直接的辣,永遠帶著慵懶的陽光。 在赤道南邊一點點,每天聽著英文的芭樂歌, 驚覺, 我的人生真的是跳針的唱片。

Now I Can See That We‘ve Fallen Apart

我是說我的腳趾骨折。 看來還是走得不夠慢,好得不夠快。

相撞在街口

但其實不是在街口 , 只是最近想要用最近在聽的歌中的歌詞當標題 。(可以好好練習這句的斷句) 三天前我的左腳中趾骨頭裂開 ,我查了一下他的正式名稱叫遠節趾骨骨折 。我感覺是我漫不經心人生中無數經歷過的心不在焉造成肉體上最巨大?難纏?的傷害 。事情發生的過程大致上就是我將貓弄倒的層板扶正卻沒有安穩放置 ,以致它整個結構裡最尖銳的三點一體直落落砸在我的腳趾上 。當下的那刻真是痛到炸開 ,直覺猜想是不是骨折了 ,但是情緒上哭不出來 ,而且 還質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小題大作 。 說到我人生中的小題大作還真是枚不勝舉 。 記得青春期的時候胸部發育(真的有經過這段期間 ?)時乳頭變硬脹大(對我已經開始練習寫情色小說)我強烈地懷疑我得了乳癌 。默默地憂鬱了三四個月吧 ,直到回北京在香港轉機順便玩的時候 , 媽媽才告訴我發育時乳頭變硬是正常 。我記得那時穿著菜市場盜版的山本耀司洋裝的我躺在飯店床上 , 有一種世界真是風光明媚無限美好隨時都能飛天地如釋重負 。 長大後回想這件事 ,首先我好像並沒有像任何勵志電影的人們一樣在發現自己得了絕症的時候開始 live the life fullest. 我依舊起床上學寫作業睡覺 ,只是在無數個自己的時刻裡憂鬱著 。另外就是我搞不懂當時為什麼要自己消化這一切情緒 ,的確在那個年紀階段我不擅長流露我的擔憂與懷疑 ,也不知道要如何用語言去描述那個階段迅速改變的身體 。 死亡的陰影可能在國中父親意外過世後就一直是淡淡的背景色 , 後來到了高中吧 ,有次脖子上長了一個很大的青春痘 ,腫很大 。那次我堅持媽媽要帶我去看醫生 ,我覺得或許有可能得了惡性淋巴癌 。媽媽當然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但凹不過我 。後來醫生檢查後 當然結果不是我猜想的那樣誇張 ,但這件事在我反應過激小劇場史上是一樁常常被媽媽拿出來嘲笑的史料 。 以上兩件可說得上是愚蠢的故事 , 便是我對無法控制的身體未知中腦補的B級恐怖片 。只是這次我猜想的最糟糕情節成真 ,骨頭真的裂開 。 我只能繼續與我的身體和解...這次不能依靠瑜珈 ,至少這六到八週 。 還有就是 ,最糟的情形發生時 ,也沒真的那麼糟 , 想像的糟糕永遠是最為巨大與強烈 。